我讀不懂一棵樹散文

　　我曾有過一本天地書，并試著去讀懂它。它伴我出世，在我出世的那一刻，老爺子顫巍巍的將樹苗立在事先挖好的坑里。幾經波折之后我便被抱回了家。

　　那時我尚未能睜開眼睛，據大人們說，我回家那時正好趕上一場雨。老爺子說：那是老天爺在給我孫兒澆水。說完便哈哈大笑，此后逢人便說成為他的一大話題。

　　一個夏天我能夠步履蹣跚的走路了，磕磕碰碰的，我觸摸到了他，孩提的心很純。仿若聽到了他的碎語！對一個新奇的認知，我很大聲的笑了。

　　再過些日子，走路不再磕磕碰碰了，然而他卻長得比我高出許多，忽然我又聽到了一個聲音，木樨。你叫木樨？后來我才知道你就是桂花樹，千里襲人異香的'就是你！只是你也還沒長大，我繞著你走，繞著你跑。你呼來輕風為我擦汗。到了傍晚喊來蟲子陪我玩，一直玩到很晚很晚。直到爺爺來催，才念念不舍躺在竹床上。

　　鄉里的夜很靜，夜里也有風，猛地我聞到了些香氣，伴隨著風一陣一陣的吹來——·聽著蟲子的合鳴還有如雷的鼾聲漸入夢鄉。

　　隔著一扇窗，在夜里木樨樹開花了。然而我卻沒有讀懂它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暖風也曾輕輕，仿若兮仙人撫琴。莫嘆驀然回首歲月已晚，青絲成雪。時光易去，昨日燈火早已煙消云散。 留下茫然的可憐人，是否言笑往事還能重聚？年歲易逝去，離鄉已久，只是因瑣事所困！

　　我也有一棵樹，隔著光陰，尋了我這舊人而來。帶著疲倦回到這里時已經是晚上了。是個很晴朗的夜，沒有漫天的星星，卻能看見夜空中的云。依舊有風，也依舊輕柔。我站在樹蔭下凝視著他，他抖抖身子掉下一片樹葉像是在問候我這舊人。我不禁伸出手去接，卻忽然不見。恍然回神，已然掉落在雜草叢中。我久久佇立，不知做何感想……

　　沉淀的心事太多，早已沒有孩提時的純真，多得是年齡和年齡的給予。可是依舊讀不懂它。我明白了老爺子的話，我負了他，也許是失望吧。

　　為什么我的大喊卻打破不了如此寧靜？仿若石沉大海，蕩不起一絲漣漪。

　　夜色濃正，看不見，聽不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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